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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

我刚从睡梦中苏醒,脑袋尚不清醒,耳朵就先捕捉到了这个词彙。我缓缓看向床下行礼的侍女,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意识到她是个生面孔,近日来并不在我身前侍候。

我不动声色。

端药的侍女回来了,她的脚步快而轻,手还那麽稳,从轻手轻脚的姿态上很像我读过的网文小说里写的“莲步轻移”。我向帐外望了一眼,发现清尧没在,收回来的目光定睛在半路,看躬身的侍女流云踏雪一般走至我面前,裙摆蔓延开的褶皱几乎是纹丝不动。

我忽然意识到,这宫中侍候人的侍女礼节都无可挑剔,走起路来比一般的富家小姐都要优雅知性,很有大家闺秀的风範。由此可见,深宫的制约之深,生存之道,程度複杂至是我想象所不能及的。

“娘娘,喝药了。”她说。

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即便是我同样身为一个女人,也不由觉得悦耳。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侧首观她,偶然发现她的眉间有一颗痣,色红而淡,若不仔细看的话几不可见,我却不知为何,一眼看出,还隐隐觉得印象深刻。

是之前楚妃身前伺候的人吗?那为何……我竟对她毫无记忆?我很清楚我在看过她面容之后的心里感觉,毫无波澜,这不是一个对印象深刻的人该有的身体反应。

脑袋里的事想得多了,我感到头有些疼,颇为打不起精神,恹恹颔首,那端药的侍女立刻就步履均匀地上前,靠近我背光半暗的红帐内。我从她手里接了药,被扑鼻而来的苦涩沖得皱了皱眉,手腕在半空中凝滞一瞬,之后仰面一口闷下。

“怎麽感觉味儿又重了不少?”我随手放回她端的食案,直接问道。

“回娘娘的话,昨儿御医来过,陛下让人诊了脉。院判说,娘娘还需要补一补。”回我话的侍女语调平缓,脸上的表情了无情绪到恰到好处,她并不直视我,垂下的双眼弧度如同扇形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