赦令已下,帝王剑挑起一块落在高台的令牌,抛起来飞掷到“我”的面前,哐啷一声,伴着男人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我”呆呆擡头,只来得及望见他挺拔修长的背影,月光渡影,犹如仙人指路。
“跟上。”他没有等我的意思,头也不回地说:“不然,自己回去。”
“我”泪都来不及擦,拿起令牌,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楚妃?”强烈的耳鸣褪去,帝王的声音拨云见日,绯红的帐比浓黑的血鲜活干净,我眨了下眼,视野里所有东西都又有了色彩,方才聚焦的眼迎上帝王垂下的眸,我这才发现男人拥住了我发抖的身子。我更害怕了,恐惧地张开了嘴:“我……他……”
帝王平静地注视我。
“他、太……太近了……太近了……”我怕得牙齿打颤,话都说不清晰,根本没法子表达出我的意思。破碎的记忆沖击着我的大脑,它不知为何比任何东西都要清晰,比如月夜的波光,比如男人绣着金色暗纹的衣角。
这是他难得穿一袭白衣……
这个念头突兀地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更加恍惚,剧烈的情感浓稠得我都害怕,有悲伤,有欢喜,有特别苦涩的怅然,还有……
怨恨。
我……到底是谁呢?又一个念头出现。
我清楚这不是我的想法,也不是我的心声。可是如若是原来的楚妃,怎麽会有这样的疑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