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了。”
“好,你慢点,董事长说等你回来晚饭。”
餐桌上只有他们父子俩。
他问了梁医生,没什麽大碍,就是人劳累,于格心定了下来,机械地吃饭,也没像往常一样聊些工作上的事务。
“唉。”他听见于明峰叹气,搁下了筷子,“前两年虽然你不在家,我跟你大哥也要为你吃一碗寿面。灵珂也会来,热热闹闹的。”
他没做声,从父亲的感慨里探寻到他的落寞,有种沉暮的萧索。
默默吃完了碗里的饭,他没接于明峰的话,转而说:“梁医生关照你早睡早起,多晒晒太阳,你得听,好好保养身体。”
“我还有些工作要做,周叔,你记得让我爸吃药。”他说完离开,蹬蹬上了楼,进了房间瘫坐在地毯上,双手覆在脸上,却流不出泪。
心口发酸。
卧室里没开灯,窗外的庭院灯熏起昏黄的光,再透过玻璃照进来,被弱化,只余下黑暗暗的虚浮。
身边的手机亮了亮,良久他才拿起来解锁。
是大哥。
“于格,生日快乐。”
“我回了伦敦,家里你小时候玩的木马还在,我把它放在了院子里母亲抱着你蕩秋千的秋千架下。”
“眨眼你已经这麽大,祝你永远健康,热爱,享受。”
他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冬日里的花园草地灰黄,静止的秋千上摆着一束白玫瑰,那只小木马仿佛被踩动,晃着灵动的弧度。
他顾不得发酸的腿,撑着从地上起来,转身开了门往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