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桥看着屏幕里的人,洁白萧索的天空下,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人精精神神站在那里,满眼都是她。
她心髒有片刻收缩,仿佛回到多年前。
也是这是肃萧的冬日,他一身黑衣,立在杉林边缘讲电话,他们有片刻的眼神相交。
多年后,变成了这样的纠缠。
“于格。”换她喊他,“想去慕尼黑你就去吧。”
“好。”
道了晚安,他收起电话,人没有回屋,手臂支在栏杆上,远远望了出去。
街道上的景象没有真实入眼,虚虚实实,心里想的念的全部都是她。
很多时候他也不纠结要她的一口承诺或者对他身份的认可了。他跟她,从禹禹独行到星轨相绕,这麽些年独身一人,就是为了要遇上彼此。
他擅于这样的自我洗脑,将流淌的种种情绪拆解,她跟他之间,没有那麽多曲折,会有更久远的长足、稳健。
唐政推门出来:“于总,进来吧,别着凉。”
他点点头:“就来。”
随后电话拨给了季忠义。
“大哥,我听书桥说你跟灵针姐姐领证了,恭喜你。”
“你小子打电话是从来不看时间是不是?”
他听见电话里有女人的笑声,心下一跳,打搅季忠义好事了,忙不叠道歉:“不好意思大哥,真不好意思。”
季忠义又冷哼,捂住电话亲了亲乐灵针额头,让她先睡,手指了指外间,他出去讲电话。
片刻话筒里又有声音。
“怎麽样,工作还习惯吗?”
“还好。谢谢大哥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