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二十五年了啊。
他缓缓舒了一口气,剪了花圃里的一束风铃草放在藤椅上,转身离开。
飞机升空的时候,于格在停机坪外的空地上,车子停在一边,他坐在泛黄的草坡上。
阳光照下来,他眯着眼,还是倔强盯着围栏里面的飞机。
他说要先走,于明峰问他有什麽事要处理。
他沉默半晌,手指无意识地搓着,複又擡头看于明峰:“我去送送大哥。”
这几日,他是不知疲累的机器人,高层人事变动,未有公开的原因说明,一切只说公司发展需要,好在于明峰在,泽信股价并未受影响。
他签不完的字,开不完的会,像是不情不愿被架上王座的傀儡。
心里头知道,每天在办公室磨蹭到深夜才回家,是不知道该怎麽样和于砚碰面。
还有季书桥,她出差了,也问过他的情况。
他说“还好”,只说“还好”。他的痛苦迷惘不知道该怎麽说,她那麽忙,他也不该打扰她。
弦紧绷着,最后是于砚敲开他的房门,拎着酒邀请:“喝一杯。”
也没话,各自捏着酒杯,于砚是浅啜,他一杯接一杯,像跟自己较劲。最后于砚送他回房,把人扶上床:“妈妈去世前跟我说,让我随性些,不要这样紧绷。于格,你也是。”
“睡吧。”
他记得自己流了泪,拖着于砚的手不放,让他别走。
醒来又像没事人,把叶灵珂送去机场。
于砚让一直服侍叶灵珂的四个佣人一起去伦敦,她求了他,想一个人走,一个人散散心,他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