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你是今天第一次见他吗?”
总督太太咬住了指甲,“他是上门来维修空调的。”
“维修空调?”母亲做了一个明显不信任的手势,那样子就好像又有一只绿蜻蜓从她面前飞过。
总督太太突然想起来了一个笑话。于是,她像十二三岁时跟好朋友说悄悄话一样,凑近母亲的耳朵说:“您信不信,他,这个维修工,也是出于和我一样的原因,都想把我丈夫给杀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什麽。你丈夫是同性恋?”
“对。”总督太太说完,用手帕捂着嘴放声大笑起来。
母亲就如同刚才什麽也没有听见一样,仍然用那种毫不放松的目光盯着她。“那你接下来打算怎麽办?跟他离婚?跟这个人结婚?”
总督太太-维修工的情人努了努嘴,说:“谁知道呢,我还没想好。”
“那你一定要想好。”母亲面无表情地说。
和这个人——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结婚吗?这个想法又让她想笑。要知道,上次她和总督结婚,不仅两边的亲戚来回拜访了好多趟,甚至连双方的生辰八字都请人算了又算(算出来,她是会旺夫的)。而对于这个人,她所知道的除了他被迫做过几小时同性恋,便是他和曾经的女朋友有多麽恩爱了。
远处,维修工突然大叫起来。她们都转过头去看着他,原来他被一只蜜蜂蛰了。他一边大叫着,一边挥手驱赶着蜜蜂,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