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相无奈地笑了起来:“知道了。”又笑着对苏林挥了挥手,“加油。”
张敏嘉挤着眼睛起哄道:“哎呦~”
苏林不好意思地牵着张敏嘉的手甩了甩:“老师我有几年没看五线谱了,好怕把之前学的都还给您了啊。”
张敏嘉闻言立刻专业起来:“没关系,你之前基础打得好不会忘得这麽快,我们今天就把谱子过一遍……”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周济相这才把张敏嘉放在吧台的一盒花茶打开,清淡微苦的薰衣草香气喷涌而出。淡紫色的铁皮盒子上用深蓝色和金色描了一个金发女郎,华丽繁複而精美,很有慕夏的风格。
他想起母亲去世的时候张敏嘉的状态出奇地差,一度不得不停了商演,听姨父——那个时候还是笨拙地追在张敏嘉身后的长发帅哥——说,她除了教一个学生的时候情绪稳定,其他时候都只闷在房间里闭门不出。
“她的房间里整天点着蜡烛,奶油薰衣草味的,一次点一打,我就总担心她会不会一氧化碳中毒,但还真被我说中了。那天一开门那个烟气给我熏得眼睛生疼——后来每次我闻到薰衣草的味道都觉得后怕,可你小姨却喜欢得很,说是那个学生家里的味道,总是让她想到那个可爱的小女孩,觉得很治愈。”
茶包被热水浸泡发出“呲呲”的声音,无数细小的气泡从纱布经纬的缝隙里窜出,渐渐变大,浮上水面后爆裂开来。
这个治愈别人的可爱小女孩却遭遇了那些事。
或者说这个遭遇了不少事的小女孩到现在还在治愈别人。
被门铃打断思路的周济相在玻璃柜门的反光里看到自己笑得灿烂的脸,恍惚了一会儿才走去开门,但那笑容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陡然消失。
“你怎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