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倾叹了口气,把杯子放在书桌上,重新坐回他身边:“你不要这麽悲观啊。”
李景攸惊讶地擡起头:“难道我要和一个病人竞争吗?我才不咧……”但是他很快就抱臂思考起来,盯着木质地板喃喃道,“可是他下个学期不在学校,那我就算近水楼台了,也不是完全赢不了啊……而且苏林这会儿接受他,应该是同情占了上风吧?卑鄙啊周济相……而且她也不知道还有我这麽个多年追求者呢……嗯!”
王倾听不清楚他在说什麽,只见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脸上颓丧的表情也渐渐消失了,总觉得他的想法在往不太对劲的方向跑,于是在他面前挥了挥手:“哎?你别犯浑啊。”
李景攸闻言一拍大腿,“嚯”地一下站起来,给王倾抛了个帅气的k,带着被冻出来的鼻音瓮声瓮气地笑着说:“我才不犯浑!现在没机会不代表我以后也没机会!我回去了!”
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地打开房门,对着书房的方向大声说了句“叔叔阿姨再见”,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王倾家。
看他这个自信乐观的样子王倾也不知道能说什麽,挠了挠后脑勺,望着书桌上的杯子在那里站了半天。
泡腾片还在热水里滋滋地响着。
“……啊。”
那就祝他明天不要感冒吧。
和先前一样,李景攸带来的心神不宁总是消失得很快,夏天回忆引起的愧疚不安就这麽被周济相的一个拥抱消除了——苏林发现这一点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不过她写作业的时候还是有点心不在焉,嘴上读着题干,心里却在想这次节目的选曲。于是那些曾经烂熟于心的旋律一串一串地在她的脑海中穿行,和窗外呼呼的风声合奏。她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在纸上轻轻敲打,按动着那些不存在的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