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相只是问:“你们觉得她想不想弹琴?”
王倾愣了一下,茫然地回忆道:“她这几年都不提钢琴了。”
“她刚才在我家看见我小姨时眼睛里的光是我认识她这一年半来最耀眼的。”周济相轻声说,“她的犹豫只是因为对自己小指的不自信,还有对她母亲的惧怕。前者我刚才说了,只要练习是不会有问题的;而要解决后者,我们自然要帮忙,可是也要靠她自己。”
“但是现在的林林……我担心她做不到。”
“从你们和我小姨的描述来看,苏林以前应该是一个优秀快乐又自信的人,和现在的她一点都不像。她怯懦自卑甚至有些讨好型人格,无非就是因为耳后的疤、拇指的事,还有她的母亲。”周济相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她现在已经不怕露出那个疤了,我想帮她一步一步克服心里的障碍,重新变成一个自信快乐的人。”
王倾又一次觉得周济相帅得闪闪发光熠熠生辉。
但他突然想起了别的事,嘴角的笑容凝固了:“……在你走之前?”
周济相的手停了下来,他擡眼看向王倾:“你别告诉她们。”
“但是你会告诉她吗?”王倾的语气近乎于质问,“善意的谎言到底还是谎言,如果她是从别人嘴里听到你的事,性质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我知道,我当然会找机会亲自告诉她。”周济相盯着水杯在桌布上投下的明亮光影,忽然轻笑了一下,“何况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们在聊什麽呢这麽严肃?”陈芷瑄的声音蹦蹦跳跳地由远及近,“冰淇淋机上只有香草和巧克力两个味道了,所以我和林林给你们拿了巧克力味的。”
苏林拿着两个甜筒跟在她身后:“不过你们要是想吃香草的也可以跟我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