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些年我都觉得挺对不起她的,所以无论什麽时候我都会保护她。”
“王倾也和你们从小就认识吧?”
“嗯,不过他那个时候和我们不是一个班,但他爸爸和林林的爸爸是大学同学,所以他们从小关系很近,我算是后来加入的。”
“他们从小关系很近?”周济相轻声重複道,转头问她,“但现在看起来你和他关系更近一点?”
“是我小弟当然更亲我啊!”陈芷瑄骄傲地仰起头,“毕竟我五年级的时候帮他教训了一顿欺负他的小鬼头!”
周济相皱起眉来:“你们小学怎麽这麽多欺淩事件?”
“这种事其实哪个学校都有,只不过有些事大家不知道罢了。”陈芷瑄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你只不过很不幸认识了两个,哦不,三个霸淩事件的受害者罢了。”
“嗯……”周济相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王倾五年级的时候应该和周围人身高差不多吧,为什麽会被欺负?”
陈芷瑄歪着头看着他:“我没有得到本人的同意所以没有资格告诉你,等你们关系好了可以自己问他。”
“而你刚才说了一堆苏林的事,我估计她应该不会同意你说出来的。”周济相讽刺道,“双标啊,陈芷瑄。”
“可我说的明明是我自己的事呀。”陈芷瑄把手架在书包上撑着自己的脑袋,玩味地笑起来,“而且我不告诉你的话,你对林林的了解应该还停留在表面吧——比如说有些事她根本不懂,有些事她根本不擅长处理,有些事她根本不屑去做。”
“所以泼墨水的人,确实是简语晴吗?”
周济相的话题转得有些跳脱,但陈芷瑄立刻接了下来,沖他眨了眨眼睛:“你觉得呢?”
周济相垂下眼:“我觉得没有用,指认一个人是要有证据的。”
“也是。”陈芷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那个时候确实只是想诈她,御姐李今天告诉我的只是她已经通知了老班,老班觉得这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查起来很麻烦,又会影响班级团结,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听着确实像他会说出来的话,一个爱息事宁人的班主任。”周济相嗤笑道。
“我刚才说这麽多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有人欺负林林,我一定会让那人吃苦头。”陈芷瑄歪着头,眼神锐利,“简语晴一直有意无意地针对林林你知道吗?”
周济相看向对面车窗外匆匆而过的行道树,没有说话。
“之前问你这个问你那个,还阴阳怪气地嘲讽林林缠着你;考试期间莫名其妙地哭了,想让人误会——你也确实産生了误会;篮球决赛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看着林林;今天又冷又刮大风,还要开大窗户把林林的作业吹跑。有了这些事,你觉得谁最可能是那个故意泼墨水的人?”
周济相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所以我问你为什麽对她恶意那麽大。问问题谁都可以问,你说的阴阳怪气也只是你主观觉得;考试那件事我确实因为在和苏林冷战所以看事情过于简单,是我不对;篮球赛那个,隔了那麽远你也能看得清是怨毒的眼神?包括刚才窗户的事情我也觉得是你戴着有色眼镜去看简语晴,所以才会觉得她是故意的。”
陈芷瑄冷笑着想反驳,周济相立刻举起手制止她:“你先听我说完。我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对简语晴另眼相看,实在是你不喜欢一个人就要让这个人为莫须有的事背锅,这样子判断有点欠妥。”
“我刚才在教室里说那些话的时候,她的表情变化可太精彩了——我知道你看到了。”陈芷瑄捏着塑料杯子,冷冷地说,“我这麽问你,问王倾,你们会有这种反应吗?”
“我和王倾知道你不会真正怀疑是我们做的,所以不会有过多的反应;如果换成班上任何一个和你没那麽熟、会担心你真的把他当成肇事者的同学,都可能会有那种表情——还是我说的,你是因为本身对她有成见,所以才会觉得她的反应有鬼。”周济相把咖啡喝完,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维护苏林,但是过度保护可能就有点像被害妄想症了。”
“好吧,我是感性派,你是理性派,我们没有办法达成共识。”陈芷瑄点点头,目光依旧犀利,“就我自己而言,我会觉得你有些偏袒简语晴了。”
周济相皱着眉,有些疑惑地和她对视:“那我应该偏袒苏林,这样说出来的观点才能得到你的肯定吗?”
陈芷瑄的目光黯淡了下去,她慢慢把头转回来,擡眼看车窗上贴着的路线图,有些凄凉地笑了起来:“知道啦,上车前那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