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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夜莺不知道该把哪件事情排为她的年度惊讶之最。
——目睹一场多人间的混乱的争风吃醋的进门大戏、一脸可爱的垂耳兔二号竟然背着她看了许多香豔肉梗、自己激动之下居然讲出了一连串的“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又或许三者皆是。
xii
关于自己急得憋出一句话又急得一句也憋不出来这件事,夜莺表示,即使活到八十岁,她再想起它也会尴尬得一个猛子扎进森林里。
老实说,夜莺边张嘴边盯着医院的天花板,假如有得选,她其实不太想落在一群猛禽的视线中间。
就算主治医生是小垂耳兔的很帅的兀鹫叔叔也不行。
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是大家都很贴心,夜莺在做完检查后闭上嘴巴,没人当面指着她窃窃私语“这不是唱不了歌的大歌星夜莺吗”,也没人露出同情或者遗憾的表情。
看诊结果还是意料之中的那一套,夜莺平淡地收起诊断书,但今天仍然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毕竟她吐出了一长串的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某种意义上来说,夜莺感觉自己在发出一些短促气音时变得更容易,恢複的议题已经提上日程。
“最好能在信任者的陪同下进行康複训练,”兀鹫医生的音色让夜莺觉得有些熟悉,“对你来说,稳定而安全的环境相当重要。”
稳定而安全。
医院里的灯光冷白而带着消毒水的气味,夜莺忽然想要回家,然后反複播放那个深夜主播留下来的所有音频。
但是兀鹫女士热情邀请夜莺在她的大房子里住上几天。
或者至少一晚。
“你住的地方靠近海岸,”兀鹫女士指挥起事情来天然地让人想要听从,“现在太晚了,我不能放任你孤零零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