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见他,想见那个出现在他梦里千百次的人,想见那个被她整日挂在心尖、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人。
宁衍川宠她,自当是应了她,北鹰从马廄里挑了一匹不错的马,马匹毛色纯正,还是个小马驹,性子温顺,最适宜薛重琅。
薛重琅哭笑不得:“殿下忘了,我会骑马的。”
宁衍川应声,“我知道。”
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她会骑马,知道她骑射俱佳,但是他还是想要护着她,在他的身边她不需要有任何顾虑,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想做的,即便她想做的难以实现,他也会不惜一切去帮她。
大梁的十月已然有些寒冷,但不似腊月那般让人难以忍受,加之二人又身披狐裘,也察觉不到冷。
薛重琅并未问宁衍川要去哪儿,只静静地跟在他的身旁,宁衍川也早已习惯薛重琅不说话的性子,只要她能陪在他的身边便是极好的。
出了帝都之后,沿途随处可见逃难之人,有襁褓中的婴儿嗷嗷待哺,有瘦骨嶙峋的妇人踏雪前行,还有四肢不全的男子依靠在树下,更有老者因体力不支被冻死在天子脚下,如此种种,令人心生怜悯。
薛重琅的手摸向自己带的干粮,宁衍川看了眼她又垂下眼眸,“不要有不该有的慈悲心。”
薛重琅连忙将手收回,惊诧地看向宁衍川,又听他继续道:“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你能帮助几个,你难道还能帮助大梁全部的难民吗?”
“你身为太子,不该为百姓着想吗?”
宁衍川目视前方,眼里的柔情已然被寒风吹散,“他们的苦难并非我造成的,我想要的是海晏河清,盛世太平。”
他的初心从未变过,老有所依,幼有所养,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是他一贯追求的目标,他无力劝说父王,所以必须要争得王位,只有如此,他才能更好的为百姓谋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