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的错,别太自责,朝廷暴政,皇帝无德,天下之人能者居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过是苦了百姓。”
沈三白走到冕宁身后,老妇人的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说无动于衷不至于,不过他本就知道这是个吃人的世间。
“若说错,我的错更多,毕竟我是他的儿子,有道是父债子偿,要怪就怪我,别往自己身上背。”
冕宁看向沈三白,扯了扯嘴角,到底是笑不出来。
“你又不是皇帝,还能做他的主吗,我不怪自己,别担心。”
又过了三日,虚弱的孩子一天天好起来了,老妇人却是彻底走到了油尽灯枯。
到底年龄大了,又遭了这麽多罪,知道自己遇上了好心人,孙子不至于跟自己一起曝尸荒野,老人的这口气也洩了,一个安静的夜晚平静的离开了人世。
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冕宁不知道这一生的波折她是怎麽能笑着离开的。
又三日,冕宁坐在树下看着天空出神,沈三白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冕宁,身边是老大夫和孩子天真的对话。
原本以为四五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八岁了,营养不良又颠沛流离这才看起来瘦瘦小小的。
晚上沈三白做的很丰盛,小孩子让老大夫养了几天已经可以正常吃东西了,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就连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冕宁也开心了许多。
沈三白拿着包裹敲开冕宁房门的时候,冕宁正在收拾东西。
“若是今晚我不过来,你就打算这麽离开吗?”
沈三白看着冕宁身后的包裹,笑的苍白又破碎。
“我……,我不知道怎麽跟你你说,我给你留了信,我……”
冕宁这几日一直在纠结,一开始是纠结是否离开,后来又纠结怎麽跟沈三白说自己的决定,纠结来纠结去就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