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浮现
适逢卢参将慌张闯入,让锦觅速去大营议事,锦觅收敛好神情,面容严肃,“可是出了什麽大事?”卢参将愁容满面,“褚将军为防出事,为营中送衣断后,只有一个小兵冒死逃了回来说是褚将军被呼延庆所抓,其余将士皆战死沙场。”锦觅踏入大帐,不动声色打量起帐中央据说冒死报信的小兵,在触及小兵脖颈的时候眯了眯眼,佯装面带急切地将小兵扶起,趁其不备自耳后一撕,骤然是一张人皮面具,瞬间便有兵士将其押住,锦觅视线下移,果在虎口处寻得一处伤疤。参军以来她一直暗中寻找虎口有疤之人,遍寻不得,未想他不在军中,锦觅拿剑指着此人的喉咙,“不若让我猜猜,褚将军身边的副将应该也是你们的内应吧,为的就是今日陷褚将军于不利,褚将军被匈奴所抓也是你们的手笔,就是不知道你那背后之人可曾想过通敌一罪如何逃脱,可又舍得搭上自己女儿的性命?干柴易起火,他不怕烧及自身吗?”那人擡头紧盯着锦觅,“你还知道什麽?”锦觅将剑下移,轻轻指了指虎口处的疤,漫不经心刺了进去,“这个疤曾经做局放火烧了他的恩人,秦仲,不知秦大娘可曾后悔生了你这个儿子,我记得你还有一儿一女是吧,你说我现在派人能不能把他们都带去一个你的背后之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顾子恒似是意识到什麽,挥手让其他人下去,只留下几人心腹,“此人和宋家有关?”秦仲瞪大眼睛,猛地挣脱控制朝着地上猛磕头,“是我对不起恩师,可我亦无后路,当时我家幼子被抓去,我不敢不从,求你,放过我家人,要我做何都可以。”锦觅低头看着地上磕得头破血流的男子,不由冷笑:“一百五十七口人命,你就算是磕死也偿还不了,不如你来说一说你知道的事情,再将那人的罪状一一罗列写一份请罪书,要是让我满意了呢我就放过你的家人。”秦仲擡头对视“你可说话算话?”锦觅走近,“你除了相信我别无选择,你大可以一死了之,只要你家人还在,但凡我发现你敢骗我,我这一不高兴就杀人玩玩,不如就从你那幼子开始,听说他棋下得不错,那手指定然是生得极好的,不如我找人切下送予你一缓思亲之情”说着锦觅靠近秦仲耳边,“你说是吧,秦大哥?”秦仲眼中惊疑不定,突得又哭又笑,咚咚咚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是我秦仲对不起你,我可将我所知之事如数告知,事后自刎谢罪,唯独恳求你可以放了我家人。”
锦觅转身辞了顾子恒,“此事还望世子交于我一人处理,褚将军我会去救,待事情明了若世子还想知晓原因,我定会让世子知晓全貌。”说罢便使人带走了秦仲,一进关押之处,秦仲便再次俯身跪下,“小姐,是我对不起恩师,当不得你喊的秦大哥,此次褚将军被抓确是林诚通敌之故,匈奴那边怕是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小姐想要全身而退大抵不能,望小姐三思,当年林诚派我设计放火,我便留了心眼,这些年暗中也留了不少证据,就在小女琴匣的暗格里,我也会写好请罪书罗列林诚罪行,我当时与匈奴约定,若军中放弃营救褚将军便会朝西北方放三支响箭,若照常便放两支,小姐可据此行事。”锦觅闻言转身离去,传信给暗一,只留心腹看着他写完请罪书,向西北方放了三支响箭后,吩咐卢参将稍后带人在上次隐藏地接应,轻装简行,一旦她出了匈奴大营,用箭掩护,说罢便换夜行衣準备一人先行去摸清情况。顾子恒在秦仲自刎前来了一次,秦仲看着顾子恒,语带讥讽,“我还当世子癡情,却也还是负了小姐,你既已做了选择,又何必自欺欺人,这真相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说罢便自刎于顾子恒面前。
锦觅帐前,顾子恒眼眸沉沉,仿佛在透过厚重的帘笼望着一个本望不到的人。待锦觅换好夜行衣出来,便见顾子恒立于帐前不知道在沉思还是出神,不由挥手在顾子恒眼前晃了晃,“世子可还有何嘱托?”顾子恒盯着锦觅的眼睛,“秦仲死前说我负了你们小姐,你可知何意?”锦觅手指蜷了蜷,“如果我没记错,世子颈上戴的是我家小姐的兔子吊坠吧,世子找寻小姐多年,我感激不尽,况且如今,世子不是也自认为找到了小姐?”顾子恒手用力握成拳,“她很好,如果阿锦顺利长大应该和她很像。”锦觅扯了扯僵掉的嘴角,心里的失落和难过快要将她淹没,她突然想再沖动一次,“世子,我如今也算你义妹,不妨打个赌,若我能从这次战事里活下来,世子娶了我可好,我不会生事,就想有个安静的院落混吃混喝,能陪在义母身边尽尽孝。”眼见顾子恒要说什麽,锦觅忙一跃上马,“想必林小姐也不会介意你娶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妾室,还是说,世子希望我死在战场上?”说完一甩缰绳,驾马离去,身后传来顾子恒的声音,“我找人接应,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