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说起这事儿,都有些气愤。
骆梓青笑着摆手道,“这些就别说了,我在这儿挺好的,很有成就感,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何嘉扬面对自己这位旧日上司,如今的朋友,一时伤感道,“唉,有时候只能说都是命,看看你,再看看许峰,我就觉得寒心。”
骆梓青问他,“你也不是不能忍的人,怎麽就闹得那麽僵了?”
何嘉扬当着几个朋友的面,也不隐瞒了,直接道,“因为他太贪心啊,好处都他一个人占了。难事苦事都我们做,这也就算了。你走了以后,你的离任审计,明明没什麽事情,他却到处说问题很严重,后来闹得很大,他还非说是我和周芸的责任。周芸这人你知道的,也是埋头干活不会惹事的人,现在也跟他闹得很不愉快。”
同来的青联常务副主席道,“我们也是啊,他是主席,我只是个帮忙张罗的,现在呢?事情让我做,每当他要决策担责的时候,就怂了。”
另一个常委,兼职的副主席道,“副职你要给他一点权限,否则对方怎麽肯帮你干活?骆书记,你当时在的时候,我们每个青联副主席自己管自己一摊,挺好的,大家很融洽也很愉快,但是许峰来了以后,什麽都要管,又什麽都管不好。经常是他找到具体的委员说一件事,人家再来找我们,我们都不知道。”
何嘉扬道,“我们现在每天就很难受,许峰不会让我们在领导面前有任何表现的机会,他不说我们坏话就不错了。但那根本不可能,听说,他在吴沛海面前说我们都不干活,就他一个人忙。”
骆梓青听了也只能叹息,举着杯子道,“那就蛰伏忍耐吧,等这个阶段过了,也许会好。”
那位常务副主席道,“你又不回来,大家都盼着你能早点回来,早点上去,还是跟着你开心。”
骆梓青笑着摇头道,“我在这里挺好,那边的事情我一时也帮不上什麽忙,反正大家互相帮衬,总也能把工作圆过去的。”
何嘉扬道,“现在别说把工作圆过去了,不出乱子就不错了,那天我陪着接待,现在恐怖到什麽程度,就是大家甚至要研究,领导从哪个位置下车,车辆怎麽排,怎麽样才能让领导看到自己,领导第一个应该跟谁握手,真是,天哪。”
那位副主席道,“是啊,上次领导参加年底的活动,许峰让办公室研究,谁先说话,怎麽说,怎麽伸手,每天都在想这些,谁还研究怎麽干事创业?”
骆梓青听了,举了杯子,跟何嘉扬碰了个杯,喝下了那烈性的酒。
常委道,“这种领导很多啊,官瘾很大,这几年我们企业是越来越难做了,还让我们各种捐钱,骆书记,我不是在说你啊,就是那种跟我们没任何关系的部门,都说要帮扶要出政策,让招商中心和促进中心找我们,让我们去参加一些协会,问我们要钱,我们这几年是赚得好,但也没那麽多钱啊。”
骆梓青等人听完也都沉默,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何嘉扬最后愤愤道,“可惜现在上面都是这种人!真是,让人痛心疾首!”
骆梓青拍了拍他的手,几个人一起举杯,喝了一杯之后,副主席道,“齐侯好服紫,一国皆服紫。”
常委接口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骆梓青笑道,“你们这是在行酒令呢?”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领导的导向作用也实在太过重要了,从小看多了这些,其实骆梓青倒是很明白,不过是世事轮回,没有谁能一直顺风,也不会有谁长年逆境,自己不断调整和改变,才能适应未来。
他举着杯子对何嘉扬道,“忍耐是为了更好的以后,干杯。”
何嘉扬等人都举了杯子,话题又被岔开了去,最后一群人都喝多了,只有骆梓青最清醒,把他们一个个送回了宾馆。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12点多了,赵晓语发了语音请求过来,4月的晚上,寒风呼啸,依然十分寒冷,雪山上终年覆着皑皑白雪。
骆梓青的脸被吹得有些僵硬,好在刚刚喝了点酒,略微驱走了寒意。
他看着赵晓语的语音请求转为未接,点掉了这条消息,然后点开置顶的对话框,看到苏漫10点多的时候发来消息说,帮他把照片修过了,还跟他说了晚安。
骆梓青带着微微笑意,想着其实再过一年多就能与苏漫见面了,如果有缘,他一定等得到,也等得起。
等送走了何嘉扬他们的慰问团,骆梓青周日才有时间蒸小笼包吃。
拿了高压锅,蒸出来虽然熟了,但也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