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洲挂了电话,合上了材料,愣怔了一会儿。

自从那次她受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她。

她回来上班之后,一直恪守本分,绝不会越过金德一,来同自己彙报些什麽。

仿佛那天,她在病床上同自己愉快地聊天,只是他的浮生一梦。

上一次同她面对面谈心,是告诉她金德一要来做信访办主任。

这一次,他又该怎麽同她开口,告诉她,虽然她进了名单,但团工委书记的位置,早有其他人选?

也许她并不在意,他若刻意提起,岂不是更加难堪麽?

不是苏漫不好,她努力,认真,有灵气。

但天时地利人和都没有,她再好,也只能困于浅滩。

张琳的电话打了过来,最近他陪严伟明陪得少了,见张琳的机会也不多,搪塞了几次,让张琳有些不快。

纪子洲倒是从潘博明那里听说,最近张琳工作上做了几件比较过分的事情,让严伟明有些生气。

但纪子洲也听说了,张琳先前有几次晚上,趁着严伟明出差,去了专为富婆提供服务的夜总会玩,有一次被突击查到了,她打着严伟明的旗号,找了治安支队的副队长脱了身,但事情还是让严伟明知道了。

估计张琳给自己打电话,是来探口风的,许是她自己心里没底。

不过,纪子洲很清楚严伟明这种男人,虽然对旁人无情无义,但是对张琳是真的偏爱,所以哪怕张琳再怎麽无理取闹,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头,他是不会真舍得责怪的。

据说那天她也只是喝了酒,反正只要她说了,严伟明就肯信。

何况,严伟明帮着张琳也做了不少事情,付出了那麽多,说扔就扔那绝不是男人的风格,沉没成本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