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了美国,再后来到2017年回北市接任萧安,也早忘记十几年前流连的江南温润气候。
那是多麽久远的年少悸动了,而人都寡情,需要常常见面联系才能维系感情,他是真的不记得了。
这一阵到览市,在飞机上他完全没想起自己在那儿有房子,是荣晟说去他家里住的时候,脑海中才有一丝丝记忆被抽丝剥茧,顺着六月燥热的风烧起来。
那两个院子一直有物业定时打理,倒也没有野草丛生瓦片凋零。
萧津渡住了几天,对江南旧情複燃,也不觉得虫鸣鸟叫烦人了,也不觉得树影绰绰阴暗沉闷了,他觉得是换个环境,人心态也好了,精神也不错了。
总而言之,心里那个人,快死在他血液深处化成灰了。
就是一个人住两个院子实在是奢侈,到隔壁去还得开车,想要打通院墙走路也麻烦,总之隔壁那房子很多余。
萧津渡想把房子卖了。
荣晟得知消息,跟他说:“你送我得了,老子正烦透了那个望海的平层呢,一天从早到晚的浪声,吵得我不安生。”
顺着萧津渡脚后跟从北市来江南避暑的楼靳抽着烟说他:“你最近不是一天二十五个小时待在公司加班吗还能被浪吵到真他妈欲加之罪,干脆让览市政府给你把海填了得了,造福全城。”
萧津渡笑了声。
荣晟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