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心里宛如有一个巨大的空洞,冷风直直往里钻,呼啸肆虐,一下又一下地刮着洞口。
她是容易胡思乱想的,会在看到别人不太高兴的表情时,想着是不是自己说了什麽不合适的话,做了什麽不妥当的事。
也正是如此,她更加惧怕社交。但比起这些,比起这一切,她当下乃至过往的十几年最怕的事,是于未之于她的距离超出那一米。
真的只是依赖吗?好像不只。
不然她怎麽会在万圣节那天晚上,对他萌生出想要亲吻的念头?
姜来低头,随手给于未发了条消息,问他在哪,她现在可以去拿衣服。但她绕着图书馆走了三圈,都没有任何回信。
夜晚的风呼呼而过,心里像冒出了一个疙瘩。
想了想,她又给何乾江发了消息。何乾江很快回她,说于未应该是在辩论队的办公室和他们队长开会对稿。
就他们两个人吗?
理智告诉她不该把图书馆那两个女生的话听进去,但那些话又控制不住的在她的脑子里萦绕,一遍又一遍,拉扯着她的神经。
不久前辩论赛的那一幕同时在她的脑子里浮现,交错在一起,十分混乱。
所有不安大概都来源于,那个叫齐霏的学姐很自信、很漂亮、很落落大方,宛如从天而降的亿万颗星辰,能照亮所有阴暗的角落。
她和于未是一类人。
回到宿舍,姜来洗完澡吹了头发,特地看了眼手机,置顶聊天框没有任何动静。捧着手机胡乱划来划去,她瞄了眼左上角显示的时间。
都快十点了,聊得这麽投入,还没结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