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是单纯的生意人,过着平静安康的日子,抵挡不了恶贯满盈、来势汹汹的金家。
若冯家有人因此事而受伤,冯芜必会首当其沖成为罪人,会被冯家视为罪魁祸首。
许妈的事,冯芜尚且苦撑八年。
又怎能再因傅家,平添这些晦暗。
“阿芜,若只有你一人,”段诗婧耐心道,“小九一定会全盘托出,可你身后还有家人、亲戚,他没有把握能护住所有人,他甚至没有把握能活着回来。”
冯芜心口涩意层层叠加,累积到顶点,涌到眼眶。
段诗婧:“他去波土顿那站,曾给良翰打过电话,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给冯氏投资的人每年参加冯氏的年会,并要求你到场。”
这是在给冯厚海紧皮,投资人每年都要求见到冯芜,冯厚海自然不敢苛待、克扣她的股份分红。
“然后让良翰把废墟那楼接下,”段诗婧说,“改建成商圈,不远处的荒地他上年就已经拍下了,建一个不夜城,这样,你晚上悄悄去墓地看妈妈就不会再摸黑走路,一路都是热闹的。”
冯芜眼底滚着湿濡,说话鼻音很重:“他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不在了,我要这些做什麽吗?”
段诗婧笑的温柔:“小九啊,其实满身的缺点,他大哥大姐为此头疼不已,他独自在珠城长大,性格说一不二,会把他认为对你好的决定强加在你头上,都没问过你愿不愿意。”
“”冯芜缄默一秒,下意识驳了回去,“也没有很多缺点,我之前也把自已觉得对的决定强加给他,惹他生了好多次气。”
段诗婧佯装嗔她:“瞧你,大嫂都不能说他了是吧?”
“”
“跟你说了不少狠话吧,”段诗婧好奇,“是不是再不想原谅他了?”
冯芜抿抿唇角:“有点难受,也没那麽难受,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了,想着他应该被卷进了什麽事,这事很急迫,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安置我。”
“”段诗婧喟叹,“小九是真配不上你。”
这丫头的聪慧,被所有人都低估了。
冯芜摇头:“是他之前给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