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目张胆的向她宣洩恨意,”傅司九嗓音冰凉刺骨,“同时纵容冯家在日常琐碎中灌输她是个罪人,将责任转嫁到她头上。”
许星池了解冯厚海。
冯厚海在亡妻去后半年就另娶,他畏惧人言,害怕冯芜反对,怕冯芜将事情闹出去,再丢他的脸。
磕睡碰枕头,恰好许妈遇害了,冯厚海不遗余力地向冯芜灌输她是个罪人,她得听话,她要懂事,借此逼迫冯芜乖巧地接受林素的存在。
借此向外人宣告,他冯厚海娶新老婆,是女儿都同意的。
许星池知道,可他从未搭理过,他借势就势,纵容冯厚海跟着误会。
仿佛只要冯芜过得惨一些,他们就可以过得好一些。
“一群肮髒的人,”傅司九充斥着浓浓的鄙夷,“一群懦弱的匹夫,让一个幼|女为你们承担。”
人模人样的外表下,私欲散着关不住的恶臭。
许星池手捂胸口,脚步不稳,仓惶后退。
傅司九冷笑:“用你的后半生赎罪吧,星、池、哥、哥!”
说罢,他一秒都懒得待,在这空气浑浊的办公室穿行,拽住门把手拉开。
忽然。
傅司九身体僵住。
门外,冯芜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她眼睛黑黑的,木然的,一点光都落不进去的死寂。
傅司九唇动了几动,勉强挤出:“阿芜”
许星池剧烈一震,血液鸣叫着冻住,冰碴凉的他手脚都在抖。
傅司九挡住她视线,勾出油腔滑调的笑:“跟你请了两个小时的假,这时间还没到呢,就追上来了?”
冯芜慢慢敛睫,很轻的声音:“我想你了。”
“”傅司九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听见,听见了多少,他努力从容,“那回家呗,给你带了串风铃,挂阳台。”
冯芜点头,泛着凉意的小手往他手心塞。
察觉到她手的凉,傅司九皱眉,扣住装进口袋,边带她往外走,边斥道:“你自已去看看,谁家小孩大夏天还手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