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池没换衣服,他满身许妈的鲜血,血迹已经凝固,深深浅浅的褐黑色,味道刺鼻,如同最猛烈的毒药。
许星池伸手掐住她脖颈,眼里的恨意猩红,几个人都拽不开他,冯芜自已也不挣扎,眼神灰败,等着妈妈和许妈来接她一同离开。
最后关头,许星池把她扔到地上,嗓音破碎不成型:“你记住,这是我妈的血,她本不该死在那条阴暗的巷子,是你害死了她!”
许家客厅围着一群至亲,有许家的,有冯家的,这些平素最为关切她的人,将偌大的客厅围的密不透风,恍若一群前来索她命的巨人。
冯芜狼狈的跌坐在中间。
没有人扶她。
没有人上前。
没有人为她讲过一句话。
那天过后,冯芜无声无息剥去所有意志,成为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安静,胆怯,活的伶仃。
她害怕黑暗,又不得不活在黑暗中。
她恐惧的,又是有安全感的。
酒精在体内发酵,冯芜埋在枕中的脸一片潮湿,她脑海中盘旋着不清醒的意识——
去有光的地方。
去有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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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隔壁姑娘睡觉不老实,傅司九快速沖了个澡,换上睡袍,倚在床头看书,同时侧耳听着动静。
门口窸窣声传来时,傅司九心慌了一瞬,想起身去查看,一只脚还未落地,阴暗处人影显形。
傅司九便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