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早迈入张祯的办公室伊始, 方从缘就打起了十二分的戒心,比以往更甚,以至于连张祯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牢牢的记在了脑子里。当她在张祯面前有意表现出欢欣雀跃的时候, 她分明看到了张祯不自觉流露出的满意和嘲讽。
一种明明白白的“请君入瓮,君已入瓮”的自得自满的状态。
看来,她会答应成为策划人这一步应该是张祯一早就算计好了的。
张祯虽然是yolon杂志社的主编, 但是破例提拔她这种菜鸟来做一个跨国企业的广告策划方案,她显然还没有这麽大的能力和魄力。
这毕竟不是像招收一个实习生进来这麽简单的事情, evraz only的广告费用涉及到数百万甚至是上千万的资金,就算是张祯的“脑子被糊了”,海慈传媒的高层主管也不会同意的。
唯一就只有一个可能性,这的确是安靖文授意的。
他有这个权利, 但是他并没有合理的动机。
除非是,他想要讨好自己……?
方从缘轻轻掬了捧凉水泼洒在脸上,试图让自己站在一个完全理性完全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待这一切。
坦白说,她的姿容的确上佳,在群芳斗豔的杂志社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但是像安靖文这种身居高位的中年男人,会因为她这点微不足道的美色就用价值上千万的大单子来做嫁衣吗?
尤其是,他还并没有提前品尝到美味的果实。
有猫腻,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方从缘正思索间,又有新的人走进来了,她十足淡定的将擦脸后湿透的纸团随手扔到垃圾桶里,沖着来人浅浅一笑后便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