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毒贩子家属也在反驳,明明是他们求上门非得要拿货的。不然在这种时候,谁还敢冒险给人发货,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两边越吵越厉害,谁都觉得自己冤枉。
到了最后,余秋突然间大声呵斥:“对,你们家里头的都好冤枉。所以,是这对母子自己杀死了自己,对不对?所有跟毒榀沾边的都是兇手,他们当中每个人都抓着沾血的刀,杀死了这对母子。谁都不无辜。
政府没有给他们机会吗?前天晚上我们就说的很清楚,积极主动投案的,上缴毒榀的,既往不咎。染上毒隐的,政府出面找大夫帮忙戒读。别扯什麽理由,你们问问柬埔寨跟越南,他们允许贩毒吗?
我们已经给了宽大处理措施。可是他们是怎麽做的?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照样买卖毒榀西毒贩毒。这不是在公然挑战法律的权威,是在做什麽?这样的人,算得上是无辜吗?”
她一番疾言厉色,逼得停尸房里头的人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过来催促:“这两具尸体今天火化对吗?那我们马上推走了。”
二小姐叹了口气,招呼衆人跟上:“走吧,我们大家伙儿都送他们母子最后一程。我也有责任,要是我早点儿发现这个孕妇也西毒的话,说不定大人孩子还有机会保住。”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去焚烧炉前。一大一小两个人被推进去,焚烧炉的热度透过墙壁渗出来,直烤的他们心里头发慌。
还有个年轻的姨太太哭了起来,她认出了死者。她们以前在同一家夜总会当舞小姐的。她算是上岸了,姐妹却永远没机会再睁开眼了。
二小姐领头朝着焚烧炉的方向三鞠躬,算是送这对倒霉母子最后一程。
她正色道:“给他们立个碑吧,这事情我来安排。”
余秋摇头:“华侨会的人说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顾太太急了,她可没心思关心这对母子的去向。死都死了,还有什麽好说的?自己当舞小姐本来就是自甘下贱,走到今天这一步还不是怪自己。孩子死了还是好的呢,不然活着跟着这样的妈才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焦急地盯着余秋:“那你们也得给人改正的机会呀,我们家那口子是初犯,他不晓得后果有这麽严重的。”
余秋面无表情:“我们按照法律来定,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
顾太太急了:“那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啊,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谁说要拖下去的?这事情会速战速决。”外头传来老廖同志的声音,他直接招呼余秋,“行了,做你的正经事去。我给你从新加坡带了个小孩回来,身上全是红红的,你给瞧瞧这病要怎麽治。”
顾太太听他说了一句话就不理会自己了,赶紧追问:“那你们要怎麽处理?总该有个标準吧。”
廖组长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标準是现成的,我们就按照新加坡的方案来。这个,别人的长处我们就要好好学习。别人的经验我们也得拿过来用。我们看新加坡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就好好学习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标準来。”
余秋人都準备往殡仪馆外头走了,闻声惊恐地回过头,妈呀,她没听错吧?新加坡禁毒是出了名的严,标準的0容忍模式,西毒也是犯罪,而不是治安案例。
电影《门徒》当中,吴彦祖演的那个卧底警察为了报複老毒虫古天乐,就把人骗去了新加坡。因为在那里,贩毒基本上就是一个字——死。新加坡在毒榀犯罪问题上,量刑比中国还严苛。
也正是因为新加坡的零容忍态度,使得新加坡明明靠近毒榀大本营金三角,但国民的西毒人群与所占比例都远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
民兵们还不清楚新加坡是什麽意思。这群从东南亚跑过来的华侨却有人消息灵通,立刻嚎啕大哭。
廖组长脸上露出温和的表情:“不过,念在你们家里头是初犯,我们还是会尽量宽大处理的。重要的就是看认罪态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积极检举,就能够获得宽大处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衆人,“他们是什麽样的结果?重点不看我们,主要是看他们自己。你们这些家属要是好好配合的话,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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