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卖过一回,那就不妨再卖第二趟。只不过既然公産党的正府不允许讨小老婆,那就从批发转成零售吧,这样还自由便宜些。
胸有成竹的顾先生携带白面上门,探望自己死里逃生的前任準岳父。古先生的毒隐刚发作过一回,整个人跟死过去一样。古小姐正在哀哀地哭泣,因为她不知道怎样才能让父亲舒服些。
这个时候她的前任未婚夫顾先生掏出了她父亲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宝贝,表达了对前任準岳父的同情。看看,这麽惨,腿断了,肚子里头又开了大刀,人都在鬼门关打滚,如此痛苦,实在太可怜了。就算让他少受点儿罪,也能帮他早点养好身体呀。
已经快要死了的古先生看到他梦寐以求的柏粉又活过来了,他迫切地渴望着,即使他在病床上没办法翻身下床,他也迫不及待地需要着。
怎麽办?父亲这麽可怜。女人从来都是为家庭牺牲的对象,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几千年的封建王朝都那麽欢天喜地的歌颂女性的牺牲。杀了小妾给士兵当口粮可是千古美谈要在史书上大书特书呢。为了父母出卖自己的儿女,那是孝顺,怎麽能横加指责呢?
极度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古小姐又如何能够舍弃相依为命的老父亲?所以,白面为聘礼,哦不,是买肉钱,顾先生得偿所愿,直接在病房的卫生间里头完成了生命的释放。
公安局的同志在卫生间的竹篓里头发现了卫生纸,上头的□□跟顾先生血型相吻合。法医还在古小姐的内裤上提取到了相同血型的精斑。
卖了自己之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那一小袋柏粉,她甚至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就得忙着服侍她躺在床上没办法动弹的老父亲醉生梦死。
只要有毒榀,他的耳朵就完全听不到女儿被人糟蹋时的痛苦。
牺牲怎麽可能痛苦呢?牺牲是怀揣着高尚的情怀呀。无论遭受怎样的命运,都要甘之如饴。
公安局的同志搜集了证据走了,古小姐也被带走做口供去了。
华侨代表会的人个个脸上表情凝重。那领头的老人朝公安鞠了个躬:“有劳诸位同志了,我们一定会全力配合破案。”
他又回过头来朝余秋鞠了个躬,“多谢大夫您警觉,我们差点就受了蒙蔽。”
一想到要不是公産党的人发现这家伙继续西毒,他们捐的钱以后恐怕全都变成毒资了,华侨代表们都面色不好看。
虽然能当上代表,就代表他们资産不菲。可出门在外,大量的不动産又没办法带出来。眼下的情况是大家手里头的钱花一个就少一个。好不容易大家伙儿发挥同胞情,却直接踩到了狗屎。
余秋也朝老人鞠躬:“您客气了,后面的工作还劳你们多多费心。我们都已经把态度摆成这个样子,看样子还是有人贼心不死。这股风气如果不彻底剎住断掉,以后会祸害千秋万代,我们的子孙后代也永远得不到好。”
旁边的法医询问余秋的意思:“那对母子尸体解剖过后要怎麽处理?”
隐君子産妇跟她的孩子又没有家人,尸体按照常规就只能按照身份不明的人来处理了。
余秋叹了口气:“由正府出面埋葬吧,火化之后立两个碑。孩子的碑上就写着我死于父母之手,后面说清楚情况,孕妇西毒成隐造成的孩子的死亡。母亲的墓碑上就写着死于自杀跟美国人之手。后面这边我来打申请,专门划一块地区出来作为教育基地,警示人们永远不要碰毒榀。”
她转过头,看了眼古小姐,声音淡淡的,“假如令尊死了,我们也会立一块碑,上面写着我死于自己跟女儿之手。”
古小姐咬着下唇,眼睛往下垂,也不晓得是盯着自己的脚还是地面看。
旁边华侨代表会里头立刻有人发话:“我们全力支持正府,这个教育基地我们捐钱来建。要以此为戒,从此以后,在这片土地上绝对不能有毒榀的影子!”
余秋点点头,又朝他们深深地鞠了个躬:“那就有劳诸位了。还是那句话,这场战役我们只能赢不能输,否则我们的将来惨不可言。”
公安走了,华侨代表走了,古小姐也被警察带走了。
护士看着这个年轻单薄的姑娘轻飘飘离开的背影,恨铁不成钢,完全理解不能:“她怎麽能就这样糟蹋自己呢?”
明明是个有骨气的人,根本不愿意给人当小老婆的。结果却变成这样,这算什麽呀,半掩门暗娼,难听点儿讲,还不如给人做小呢。
这样的流莺,到时候肯定染一身花柳病,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