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千恩万谢,一个个往车上走。
余秋招呼自己的大肚子们,别含糊,先上车呆着去。外头这麽冷,万一冻出个好歹来怎麽办?
她一个个地点人头:“陈玉洁,陈玉洁人呢?”
简易帐篷里头传来陈玉洁丈夫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夫,她动不了了,她肚子痛。”
跟着撤退的妇産科医生护士们集体傻眼了,怎麽早不生晚不生,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开始痛啊。
陈玉洁疼得哎哟哟叫唤,她其实出城的路上就开始有反应了,不过疼得不厉害,她就没当回事。
她好歹也在医院住着院呢,看到过有的人疼了几天才生下来,她估摸自己怎麽着也得到转去的大医院才会真正生。
结果不知道是路上拖拉机过于颠簸,还是大撤退的气氛过于紧张,她肚子居然疼得越来越厉害。
等到大家进帐篷休息的时候,她都疼得直不起腰了,偏偏这时候地里头又往外面喷火了。她长这麽大都没看过这种稀奇,顿时眼睛挪不开,彻底忘了自己肚子疼这一茬。
接下来,毫无疑问,广大人民群衆都在欢欣鼓舞。情绪受到强烈感染的陈玉洁也跟着想不起来自己肚子痛了,陪着大家伙儿一块握起拳头高喊主席万岁。这比那个什麽呼吸法可管用多了,她真的没意识到自己肚子痛。
一直到火车的危机解决,人们的欢呼吶喊声停下来以后,陈玉洁还想起身呢,就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了。
痛啊,她那怀了双胎大的要死的肚子一阵接着一阵的痛。她也讲不清楚是为什麽,明明预産期还有半个月呢。结果大概是兄弟姊妹长大了,一间屋子容不下,要出来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