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越想越心惊,他甚至怀疑自己以前接触过的精神病人有不少人是被误诊的。
那些原本是由于器质病变导致精神障碍的病人因为长久得不到有效治疗,时间久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再恢複正常,只能变成一辈子的精神病患者。
也许这对医生而言,不过是一次偶然的误诊,但是对于病人跟家属来说却是永远没有办法弥补的灭顶之灾。
就比如说那位现身说法的廖副书记吧,当初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位女医生力排衆议力挽狂澜,说不定他就要被当成精神病人关一辈子了。谁还能想到他后面能够搞出这麽多动静来,将当地的工副业弄得有声有色,成为了人珉衆□□赞的好干部。
周医生很少看见如此受群衆欢迎的正府官员。当地所有的老百姓似乎都能跟他开玩笑,有什麽问题也能找他诉诉苦。他既不嫌烦也不生气,还笑眯眯地一件件记下来,帮忙想办法出主意解决困难。
这种热气腾腾的官珉关系让周医生觉得新奇,似乎他们真的能够平等地坐在一起有商有量地解决问题。即使是错觉,这种错觉也叫人觉得温暖。
还有眼前的这位小秋大夫,她身上还挂着个中央计划生育小组成员的牌子,相当于卫生部的干部。可偏偏她拿的却是农村生産队工分,每年有1/3的时间回生産队干医疗站的工作。
这听上去多麽不可思议呀,简直可以说是荒谬,符合那位领导人一贯天马行空想当然的做派。
可周医生得承认,这样的确可以让卫生部官员了解基层的医疗状况。而不是一群老爷坐下来开会,集体纸上谈兵。人坐在什麽位置上才会替什麽人说话。
也许只有正府官员永远保持着农珉或者工人的身份,他们才可能真正理解这些最基层的群衆的想法,因为利益攸关。
光是在红星公社卫生院这几天时间,周大夫就充分体会到了什麽叫做人珉群衆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