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半个世纪后的国内医疗环境就完全不允许这样,为了能够上台打官司的时候不被对方揪到小辫子,病历那都是要写成山的。
可是某些事情都是多做多错,你要写那麽多病历,最后结果就是模板套模板,反而错误更多。
病案室的人检查得秃了头,错误一大堆,临床医生恨不得跟对方拼命。写个屁病历,他们哪有空写病历。矛盾都是内部自己造成的,内耗先让他们筋疲力尽。
有些事情不是做不到,而是从一开始上头就没想做,直接将矛盾责任转嫁给下面,于是越走远弯,到后面就成了四不像。
余秋还没有看完手上的一套病历表格呢,前面传来了呼喊的声音。
那位格命者又开始挥舞着旗帜,拼命朝他们的方向吶喊。不知道他究竟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堵在中国代表团前进的道路上,要求他们代为引荐,他要亲自去见主席。
他的母亲在旁边拼命地拉着儿子,已经羞愧的恨不得要钻到地洞里头去,可惜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这位母亲朝着儿子大声喊了一句什麽,然后那格命者如遭雷击一般,连手中挥舞的旗子都忘掉了,就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中国代表团的成员们,嘴里头反複念叨着:“真的吗?”
余秋因为一边走一边看表格,所以跟大部队之间稍稍有些脱离,就成了他目光主要注视的对象,叫着人的眼神吓了一跳。
她满头雾水,她哪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呀。
那位母亲泪流满面,一个劲儿的点头。
格命者又重複了一句:“你们真的是主席派来给我开刀的吗?主席知道我,西君帮我把信传递过去了!”
他整个人颤抖起来,突然间跪在地上,两只手高高地往上升起,嘴里头大声喊着:“主席万岁,主席万岁!”
余秋吓得浑身一抖,感觉自己应该离远一些。她本能地转头看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