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胜无奈,只得言简意赅:“他老人家问得很仔细,我们杨树湾是怎麽种田种地种庄稼,种菜种蘑菇,养鱼养鸭子养猪还有养鸽子的,他都问到了。对了,他还问了爸爸的情况。”
余教授过来催促何东胜:“快点走吧,人家师傅还在等着呢。”
司机本来只需要将他们送回招待所就可以的,还是体谅他们担心女儿的心情,这才又绕了个远路。
这会儿再耽搁下去,人家师傅一夜也别想睡了。
余秋这时候却做不到体谅,她整个人都在打哆嗦。她央求地看着父亲:“爸爸,他跟您说了什麽呀?他到底怎麽跟你说的?”
廖主任不知道怎麽的,摇摇晃晃地下了车,这会儿跟个傻子似的,深一脚浅一脚游魂一般飘蕩过来。
见到余秋,他就是咯咯傻笑,嘴里头一叠声地重複:“主席主席。”
眼看着他声音有越喊越大的趋势,余教授都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三更半夜扰民,人家朝他身上泼洗脚水都是应该的。
然而这一步还是迟了,因为隔壁宿舍的门打开了,里头走出人来。
何东胜赶紧朝对方道歉:“对不住啊,同志,我们马上就走,吵到您了。”
那人却摇摇头,直接跟余教授打招呼:“教授,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宿舍凑合一晚上吧。我要回科里头开刀,有急诊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