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满地指责这位冒冒失失的年轻大夫:“没看到我正跟病人说话吗?到底有什麽事啊?”
李伟民挥着手上的一张报纸,急得简直要跳脚:“我的姑奶奶,你这个时候还光想着病人,你赶紧想想你自己吧。”
余秋满头雾水:“我有什麽好想的啊?”
李伟民直接将报纸递到了她眼前,这是本省的官媒日报,上头醒目位置批判高考複辟。
余秋不以为意,压根懒得看。
从8月中旬到现在,每天报纸铺天盖地翻来覆去的不都是这些东西吗?看报纸简直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她趁这个功夫好好默写两页诊断学。
李伟民急得满头大汗:“姑奶奶,你瞧一眼成不?你已经被点名了。”
余秋莫名其妙,她被点什麽名啊?白卷英雄姓张可不姓余。
“你是反面典型。”李伟民咬牙切齿,“你瞧瞧吧,你在考场上救人的事情成什麽样了。”
余秋这才抓起报纸仔细看,越看她越想冷笑。果然指鹿为马的时代是颠倒黑白的。
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社论写出了狗屁不通的文章,说那位在考场上晕倒的年轻姑娘就是旧高考制度的受害者,一心想着脱离贫下中农做秀才当官老爷,成了当代的範进,居然在考场上晕过去了。
余秋其实很想问一问对方,假如是在田里头辛劳过度晕厥过去,那又是当代的谁呢?
低血糖这毛病很多人都会範,任何时候都有可能範,拿这个做文章,亏他们想得出来。
文人的笔杀起人来,果然是不见血却髒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