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就要强行拽车门,拽不开,他作势便抓起路旁的石头要砸车窗。
贺阳叫他这股楞头青的疯劲儿镇住了,赶紧摇下车窗,开口讲和:“哎哟,小三儿,你这是做什麽呢?有话好好说,贺叔叔我不过是看到你的小女朋友没车回去,好心好意要捎带她吗?”
胡杨鼻孔里头喷气:“捎带?我怎麽看这架势像是绑架?”
余秋赶紧跟他串供,像是告状一样:“胡杨,不是你让我跟你妈看病的吗?我说这个五氟尿嘧啶可以治疗疣。他非说我是给你妈看癌症。”
这话就像水珠子滴进了滚油锅,胡杨立刻火冒三丈,抓着砖头就要砸贺阳的脸:“你妈才得癌症呢,你们全家都是癌症。王八蛋,我还喊你一声贺叔叔呢,你这麽咒我妈,我跟你没完!”
说话的时候,他手上的砖石就直接砸了进来,掉在了贺阳的腿上。
中年男人沉下脸:“小三儿,你闹什麽闹?我告诉你,耍小孩子脾气也要看场合看什麽事情。有反革命分子逃跑了,所有包庇的人都是现行反革命,不要当是小孩子过家家。”
胡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逃跑了!”
他的脸上很快就浮现出嘲讽的笑容,“那你可得好好找,不然看管不严,可是你的责任。”
说着,他又怀疑地看着贺阳,“你确定是逃跑而不是自杀?前头几个不都是自杀的吗?”
贺阳脸上挂不住:“小三儿,这种话能随便在外头乱说吗?你怎麽一点儿意识都没有?”
胡杨也拉下了脸:“我要个屁意识!现在我有车,不需要你替我送女同学。小秋,下来,我带你去吃饭。哼!我跟你说,离这种人远点儿。孩子都跟我一样大了,还专门找小姑娘说话。谁晓得一个个都存的什麽心思。是没赶上前头换老婆的风潮,準备这回再换一个吗?”
贺阳真是急了:“你这孩子怎麽回事?说话没大没小。”
胡杨压根不搭理他,直接拉着余秋就走:“你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站住!”贺阳冷笑,“你们是在下放吧?谁允许你们随随便便回城的?主席特地发过指令,绝不允许干部子弟搞特殊化,假下放,人在城里头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