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可以在病房里头放火盆的,但是患者高热,余秋巴不得现在的气温能够帮着她降热呢,哪里还会用什麽取暖设备。
沈兰的母亲偷偷跑去看儿子了,余秋已经懒得再拽人回来。回来也指望不上她任何事。一个当妈的人,女儿都这种情况了,她就会哭。不论跟她说什麽,除了眼泪,她都不会给任何回複。
何东胜在旁边帮余秋捏着脑袋,安慰她道:“你不要想太多,你又不是神仙,怎麽可能什麽问题都能解决?”
“可是她太可怜啊。”余秋苦笑,“她又做错了什麽?她为什麽要被这样对待?”
何东胜摸着她的脑袋,没有回答。
这世间的很多问题都没有答案,人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实际上呢。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的又不是没有。
病房里头静悄悄的,隔一段时间,余秋就给沈兰测量体温。因为高热,这个姑娘一点儿精神都没有,躺在那里毫无生气,老叫人担心她这条命说没就没了。
余秋摸了摸她的手背,因为一直挂水,她的手背皮温有些发凉,她干涸的嘴唇就像已经断了流的河床。
坚持住啊,姑娘,你总不能稀里糊涂地走了,别人犯下的错误不能惩罚到你身上。
一瓶水快要挂完的时候,余秋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声响。
她跟何东胜对视一眼,年轻的生産队长站起身:“我出去看看。”
病房门刚打开,人们大声喊叫的声浪就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