産房门关上,陈敏打着呵欠从卫生间里头出来,嘴里头含含混混道:“何队长还真是体贴啊。”
嗯,好像是体贴。小赤脚医生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周公来敲门,她迫不及待地躺上待産床,钻进被窝里头打起了小呼噜。
夜色静悄悄,余秋听着産房里头的産妇跟自己朋友的呼噜声,只觉得内心一片宁馨。
屋子里头暖融融的,迷迷糊糊间,她也睡着了。
外头响起人说话的声音时,余秋擡头看钟,已经是清晨六点钟。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发灰。
她赶紧先过去看産妇小芬,年轻的母亲睡得正香,小脸蛋红扑扑的,呼吸平稳,看不出一点儿痛苦的迹象。
她又喊醒了陈敏,招呼小姑娘留心点儿,然后自己出了産房门。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站在病区门口,正在跟个农民打扮的大爷握手。
黑框眼镜男人身边站着余秋曾经有一面之缘的郑教授,显然这位就是他在电话里头提到的老曲,心血管科的曲教授。
农民的旁边陪着的是小芬的丈夫以及婆婆,这位应该就是小芬的父亲。
小芬丈夫一路骑着自行车翻山越岭,几乎是跟曲教授他们前后脚到的卫生院。
听说省城的教授特地敢过来看自己女儿,小芬父亲激动的上下嘴唇直颤抖,老实的农民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