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想象当时的场景。天吶,刀子哎,刀子插进眼睛里头了,这人还有命在吗?
“保住命了。”余教授笑容温和,“当时手术的时候啊,眼科大夫都没办法把那刀给□□,使不上力气呀。最后还是骨科大夫来帮忙,上了钳子,直接往外头拔。嘿,你们说巧不巧,这人的眼球没有爆裂,就是鼻侧及下方球结膜裂伤,内直肌止端下部断裂。做了手术给了相关治疗,他不仅保住了命,还保住了这只眼睛珠子,虽然视力下降了,可是眼睛还能用。”
台下的学生们发出啧啧赞叹的时候,坐在角落里头的一个女学生突然间跳了起来,情绪激动地沖着讲台上的余教授喊:“你们明明能够保住我的眼睛,你们为什麽要摘了我的眼球!”
她这麽大声喊,旁人才留意到他有只眼睛看上去跟其他人似乎不太一样,灰灰的一团,木呆呆的,完全不会转动。
余秋微微皱眉,她认出了这个姑娘,是那个在台上耀武扬威拿皮带抽打拿脚踢她的女红未兵。
周国芳的侄女儿被吊着□□意外死亡的时候,这个女红未兵作为犯罪嫌疑人被带去了公安局。
当时她的眼睛被小周姑娘的哥哥,拿病历夹砸伤了,看样子她最后还是失去了她的眼睛。
女红未兵情绪激动,一边嚷嚷着一边往前沖,那是尚存的眼睛往外头射的是怨恨的光:“你这该死的臭老九,你这个老修正,你就是在漠视贫下中农的健康,你根本不是为贫下中农服务!你们为什麽要摘了我的眼睛?你们为什麽要残害革命小将?”
余秋大惊失色,赶紧沖过去,想要拦住这突然间发作的女红未兵。
她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姑娘,是脑袋本来就不正常,还是眼睛瞎了之后受到强烈的刺激,精神错乱了。
真有意思,明明是自己造下的孽,居然将责任推到医生头上,怨恨得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