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医的人流室跟辅助生殖中心就在同一层楼上。
两边的病人都愁眉苦脸,左边的小姑娘们犯愁怎麽又怀上了?右边的女病人们则在担忧到底什麽时候才能怀上?
余秋叹了口气,到底没有直接拒绝这位孕妇。对于现在的她而言,也许自己就是唯一的希望。
病人总是脆弱的,想要当妈妈的女人尤甚。
“我只能试着看看。”余秋字斟句酌,“你已经掉了四个孩子,想必你自己心里头也有数,你肚子不太容易揣得住娃娃。这个孩子也一样,命悬一线,而且这根线比头发丝还细,我也不知道它什麽时候就会断了。”
孕妇听大夫说愿意试试,就已经喜出望外,她连连保证:“不管什麽结果,我都认了。大夫你放心,要是这个娃娃保不住,我绝对不在外头声张,绝对不坏了你的名声。”
余秋哑然失笑:“没关系,是什麽样的结果你都可以说。没有神医的,不管华佗还是扁鹊,他们都有处理不了的病人。我也不是什麽神医。”
她擡头招呼助産士,“準备挂硫酸镁吧。”
宫口开到这种程度,不仅仅是病理性工作,生理性宫缩也必须得尽可能避免,否则一次生理性宫缩都可能导致整个手术前功尽弃。
已经下去吃夜宵的麻醉医生又被叫回头。
他前面晚饭吃了一半,就被拖过来给大肚子打麻醉开剖腹産。这会儿好不容易调了碗藕粉,才喝了几口,就再度被叫回了産房。
没办法,谁让孕妇怀里头揣着娃娃,她们要有事的话,那就是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