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感觉任重而道远。有太多农村基层医生必须得接受更多的培训,否则根本没有办法满足广大人民群衆的需求。
毕竟生病这种事情,不分高低贵贱,不是说有条件享受优质医疗服务的人才会生急重症。没条件进大医院的人同样会等着救命。
余秋又是按摩子宫,又是打缩宫素,又是用麦角新堿,折腾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将産妇的出血止住。
等到缝完子宫下台,她只觉得头痛,非常担心这位産妇会发生严重的感染。
因为摸着良心说,白子乡卫生院産房的条件距离手术间的标準,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况且産妇术中就发生了産后出血,産妇的抵抗力势必跟着下降。
余秋虽然从开刀的时候就预防性的用了青霉素,但她还是心惊胆战。
産褥感染也是産妇死亡的高发因素,尤其是在抗生素有限的70年代。
她直接开了医嘱,要求密切观察産妇体温恶露情况,又直接给人连挂三天抗生素。
只希望这个时代的病菌还没有身经百战,青霉素用上去,效果可以立竿见影。
余秋脱了手术衣,出産房门去跟家属交代。虽然现在暂时是将母子俩的命抢回头了,但是后续情况怎麽样,她没办法打包票,危险随时都可能发生,到时候医生护士只能尽力而为。
家属已经看过被抱出来的小二子,对于目前的情况很满意。
至于以后怎麽样?産妇的婆婆出奇的豁达:“哎呀,这个事情谁能打包票,就算是好好的娃娃,长到七八岁掉进河里头淹死的也有。现在能活下来就很好了。”
她反过来安慰余秋,“大夫,你不要想那麽多,我们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的。我们晓得你们尽力了。”
余秋顿时囧得无以複加,这産房到底是什麽隔音条件啊?居然可以让家属听到里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