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招用在黄莺身上, 却没有半点儿效果。
从县城赶过来的快船抵达公社卫生院的时候,积极抢救了三个小时的余秋不得不宣布病人临床死亡。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她就算再不喜欢黄莺也尊重这条生命。
只是她实在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用。
对, 没有亚甲蓝的情况下,可以做血液透析, 那样效果也不错。可是在1972年的红星公社卫生院, 哪里来的血液透析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医生没有药,同样束手无策。
余秋垂着手站在边上,心情极为糟糕。即使她见惯了生死,可每当有病人在他面前永远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依然会非常难过, 感觉自己一点儿用也没有。
何东胜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 然后朝郑卫红点点头。
郑卫红双眼通红, 转过头喊了一声爹。
衆人这才发现, 不知道什麽时候, 郑大爹已经站在了外头。
江县本地的习俗,人要走的时候,家里头总归要有个人陪在面前。
那样子,人的魂飞走之后,每到清明七月半,总不至于忘了回自己家享受供奉的香火。
郑大爹的腿在颤抖,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如果不是郑卫红搀扶着他从病房门口抵达病床,这短短的距离,他都没办法自己走过来。
余秋看着他哆哆嗦嗦地走到病床边,整个人瘫软下来,胳膊撑着病床,嘴唇上下嗫嚅着,半晌才喊出一声:“我的黄莺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