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着笔记本叹了口气,这才放下笔收好本子推开办公室的门,打着呵欠伸懒腰,準备回值班室睡觉。
门一开,余秋的眼睛就对上了从病区外头进来的陈招娣。
原本能够随时hold得住全场的革命女将此刻跟孤魂野鬼似的,一张脸鼻青眼肿,额头上鼓着个大包,唇角还裂开了,往外头淌血。也不知道她是追车的时候摔的那跤太过于惨烈,还是她后来又挨了人的打。
总之,她现在整个人的形象与猪头十分接近,只是这猪头是那样的失魂落魄,以至于余秋都没办法幸灾乐祸。
她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安慰这个倒霉的女人。
没错,在这件事情上,陈招娣可以说是极其倒霉。纵然她已经尽可能寸步不离,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还是不小心着了对手的道。
对方大概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已经买通他们这边的人,安插了奸细当内应。
余秋抿着嘴唇,觉得自己悄无声息地退让回避大概比较好,像陈招娣这样咄咄逼人的强势性子,肯定不愿意自己的窘迫难堪,被旁人看到。
说不定她以后翻了身,想起此刻的窘态入了赤脚医生的眼,还会想办法给自己小鞋穿。
不想这回陈招娣却先开口叫住了她:“小秋大夫,我们家老廖不是精神病对不对?”
余秋迟疑:“精神病的诊断不能轻易加的,廖主任先前并没有类似的病史,也没受什麽刺激。这次突然起病,现在有发热症状,而且x片又显示出肺炎的征兆,所以我更加倾向于廖主任的精神系统变化是因为支原体肺炎所致。”
陈超娣不耐烦,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余秋:“你别跟我说那麽多废话,你就告诉我一件事,这病要是不治的话,会有什麽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