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尖锐的高门大嗓压根就不用喇叭,自带扩音器效果,立刻响彻了整栋楼。
不少病人家属从房里头探出脑袋来张望,郑大刚也被迫从病房里头出来露了面。
他看清来人的脸,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周会计,你这是做什麽?”
周国芳一只手抓着张纸上下不停的挥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似乎下一秒钟她就要喘不过气一样,整张脸都写满了痛心疾首。
“哎哟哟,我的郑同志哎,你都不知道有人玷污了纯洁的格命感情。”
她抓着那张纸,大声念诵上面的字句,“亲爱的秀云,每当回想起我们在一个被窝里头翻滚,紧紧拥抱着对方的时候,我的内心总是充满了甜蜜。……我怀念你柔软的汝房,纤细的腰肢……”
平地一声起惊雷,整个妇産科病区的人都惊呆了。在这个谈性色变的年代,如此火辣辣的信毫无疑问就是耍流氓,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啊!
用文化人的话来讲,就是资産阶级吟乱思想。
周国芳还在挥舞着手里头的信:“你看看,收信人李秀云,寄件人杜国忠。呸!狗男女,禽兽不如的东西,搞破鞋耍流氓,还有脸活着装腔作势呢。资産阶级腐朽思想的窝子,无耻的走资派。”
余秋从办公室里头出来,看到了李秀云站在病房门口。
她整个人如遭雷劈,面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厉声呵斥,声音像是戳破了喉咙,直接带着血奔出来:“谁允许你看我的信?你凭什麽拆我的信?”
周国芳发出一声轻蔑的笑:“烂破鞋还有资格说凭什麽?就凭我们人民珉主专政!凭我们广大人民的满腔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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