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第一次生孩子就子宫脱垂的大肚子吓到了余秋,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先天性盆底肌薄弱,但如果她不是那麽辛苦的话,或许就不至于那麽惊险。
下田下地挑担子,用腹压的次数多了,身体当然吃不消。
坐着做手工活虽然也耗眼睛耗精力,但总比强行让天生体力就不足的女性去看重体力活来的强。
现在杨树湾的妇女做卫生巾也是记工分的,就记在大队的总账上,到时候换成钱,各个家庭再去自己的生産队换成工分拿口粮。
禾真婶婶的儿媳妇拿着缝好的卫生巾进来,后面再有另外一个小组专门负责订上暗扣。
她听了婆婆的话,笑着应道:“我们这儿要是能做花边就好了。我有个娘家远房表姐嫁到了萧山去,他们那边姑娘婶子都从厂里头接挑花边的活,一个姑娘每天能挣一块钱呢。”
余秋竖起耳朵听,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既然萧山那边是光明正大的街挑花边的活计干,那就说明现在实际上还是可以出卖手工劳动力的。
禾真婶婶忍不住咋舌:“这多的钱?乖乖,那姑娘出门前岂不是要给家里挣上几千块?”
儿媳妇笑着点头:“是的呀。我表姐邻居家有三个姑娘,她妈是挑花边的好手,带着姑娘出来也一个比一个伶俐。他们家两年的功夫就起了三间瓦房。没人真是把她家门槛都给踏破了,就想请个聚宝盆回家。”
旁边的姑娘婶子们,忙着手上的活计,也不耽误插嘴说话:“这能挣钱,谁家不赶着请啊。”
媳妇说的有趣了,忍不住笑出声:“他们那边可有意思了,家里头女的挣钱比男的多,所以做家务喂鸡鸭,甚至带孩子这些活都是男的做。”
衆人全都啧啧赞叹,感觉跟看了西洋镜似的,无比稀奇。
杨树湾的老少爷们们虽然也没有喝酒骂街打老婆,忙的时候也会给妻子母亲搭把手,可谁家这些活计全是爷们儿们做,那可是要叫人看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