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卫生服务中心没有産前诊断中心支持産科工作,连基层卫生院都普遍开展的torch以及甲状腺激素水平都查不了。
要查的话,就要抽了血样送去妇幼保健院检查,可是医疗费用要怎麽算?这些大肚子基本上没有医保,政府给予服务中心的补贴也是有数的,她们能够享受到的産前服务自然也要打折扣。
没有足够的産检跟産前诊断支持,接诊的産科医生就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産后大出血司空见惯,压根不算事;羊水栓塞不稀罕,每年总能出现两三个;就连肺栓塞这种叫接诊医生恨不得自己死一死的病例都让师姐碰到过两回。
在省人医成长起来的师姐刚面临这样的状况时,整个人都处于我是谁我在哪里的状况。
可更让她崩溃的事情还在后头,技术上的困难她可以想方设法的克服,糟糕的卫生环境真让她一分钟都不能忍。
来生孩子的大肚子实在太多了,他们甚至怀疑整个海城流动人口中的孕妇都跑来分娩了。
因为在这里,她们可以用低廉的医药费用支出获得高水平医务人员的分娩帮助。人总是会用脚投票的。
但也是这个原因造成了服务中心长期高负荷运作。
病房就跟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加床,病区两个工勤阿姨从早忙到晚都没办法消除病房里头的怪味道,也赶不跑里头的绿头苍蝇。
即使21世纪已经走过近1/5,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在全世界都排得上名号的国际化大都市,也不是所有的大肚子都能每天洗上澡。
她们的汗臭味以及分娩后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吸引了蚊虫苍蝇的青睐,就连産房都难以幸免。
师姐给人接生,做了侧切,孩子下来后,她忙着处理宝宝的脐带。结果再回过头,苍蝇已经叮到了産妇的会荫侧切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