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端着碗回来时,手都是抖的。
她兴沖沖地跟何东胜分享了自己的发现。
年轻的生産队长也非常稀奇,他如法炮制,又跑了一趟柜台,那服务员似乎并不关心来买粽子的人到底是谁,对方又添加了几回,反正一趟买卖就是两勺白糖。
余秋前前后后吃了5个小粽子,她每将手伸向糖碗一次,心里头就咆哮一回。
完蛋了,余秋,你彻底完蛋了,你估计一顿就能把自己吃成高血糖。
妈呀,这麽多糖,你想当成米来吃吗?
要死了,你对得起自己考的营养师证吗?你的营养学老师估计会疯掉吧,内分泌科的主任肯定在摇头。
造孽啊,这孩子,馋糖馋到这份上。
可她心中的小剧场咆哮得再厉害,都阻拦不了她伸向糖碗的手。
没有经历过这个时代的人,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人类对于食物的渴望。尤其一个油一个糖,估计将糖放在猪油里头炸开了,才是人们最欢迎的美味。
何东胜也跟着干掉了三个粽子,他当即下了决定:“今年过年咱们多熬点儿红薯糖,用坛子装好了,也给杨树湾的娃解解馋。”
余秋连连点头:“对,咱们过个厚实年。”
她肚子撑得几乎要站不起身,不得不伸手扶着桌角才站稳。
何东胜招呼她:“咱们出去逛逛吧,看看有什麽东西能买的,就一并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