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往外头看,河岸边的路灯却照亮了没有开败的荷花。
夏与秋的交界就这麽奇妙地融合在一处,叫人分辨不出那香味究竟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了。
余秋嘴角含笑,枕着流水的星光,渐渐陷入了酣眠。
何东胜反而没睡着,他看着趴在桌上的小赤脚大夫,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个姑娘。
胆子实在太大了,想到什麽就立刻要去做,简直就是一腔孤勇。
要是人家教授不愿意看片子更不愿意过来看病人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跑了一趟?
何东胜都不用问,就能猜测到小秋大夫的答案。
你不试试怎麽知道结果,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就算还有一线希望,都要去试试看。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护城河的柔波摇摇晃晃,行船不急不缓的往前开,远远的只有青蛙跟蟋蟀发出的声音。
何东胜就在这一片静谧中闭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船究竟开了多久,最后船工过来唤醒他们的时候,外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
真糟糕,渡船公司安排的时间表总是这麽混乱。这个点儿黑漆麻乌的,他们下了船都没有地方待着。
船工倒是好心,问他们要不要去渡船值班室坐会儿。
余秋笑着谢绝了对方的好意:“没事,医院急诊总归开着门。”
他们问了路就直接往睢县医院走。
此时街上的路灯已经灭了,黑灯瞎火的,好在何东胜随身带着手电筒,医院距离渡口也不算太远。两人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