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不管刀是谁拆的,临床上的规矩就是手术台上谁年资最长职务最高,所以就负全责。
教授的学生开砸了刀,这个责任就是同时上台的教授来担着。
郭主任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淌这趟浑水。
况且他们医生自己明白教授给学生当助手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外头的老百姓未必能够理解啊。患者们会觉得,是郭主任开不了这个刀,反而要给个赤脚大夫打下手。
这让郭主任以后怎麽在县医院立足?
郭主任微笑:“怎麽,还不让我这个老修正主义主动接近贫下中农好好学习咯?没事的,这事儿我来说。你放心,廖主任肯定也想我亲眼看着。”
余秋哪里放得下这个心,她一夜都没能睡踏实。
明明这个夜班风平浪静,就连突然间体温升高的患者都没有出现一位,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的时候,她仍旧顶着两只熊猫眼。
徐大夫过来招呼她去吃早饭时,看到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模样,忍不住笑着摇头:“你这样子可不行,干了咱们这一行,一定要学会见缝插针地睡觉,没事儿你都睡不好,有事你这身体还不得垮了。”
余秋在心里头翻白眼,谁说没事,她现在事情很大。
她抓起搪瓷缸子往医院食堂方向走,还没有出病区大门口,就迎头撞上神色匆匆的何东胜。
余秋奇怪:“你怎麽来了?”
何东胜显然走得很急,大清早的,额头上都是汗,他也顾不上抹,就盯着小赤脚医生追问:“昨儿到底怎麽回事?小田也讲不清楚,就晓得哭。”
余秋这会儿惊讶更甚:“田雨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