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干的?把电风扇打开,房间必须得保持阴凉通风。”
宝珍赶紧跑过去开电风扇,却被芸香的婆婆一把拉住:“不能开,我媳妇坐月子呢,她不能吹风。”
余秋快步上前,打开了电风扇,擡眼看这中年女人:“对,孙芸香的确刚生完孩子十一天,在坐月子,但同时,有一件基本的事情大家都不要忘了。她是个人,有人的所有正常反应。另外,中暑真的会死人。”
最后两个重音似乎震慑住了産妇婆婆。她只嘴里头嘀咕了几句:“落下月子病,吃亏的又不是你。”
余秋忍不住回了句:“高烧没了命,大脑烧成傻子,倒霉的也是孙芸香自己。”
她直起身,手捏成拳头捶酸痛不已的腰。妈呀,这把老腰真禁不起这般几次三番的折腾了。
糖盐水静静地沿着透明塑料管往下滴落,余秋看了眼还在满脸认真捏球囊的病人丈夫,推门走出病房。
她现在需要洗个冷水脸,让自己清爽一下。
妈呀,抢救的时候鼻子她选择性失灵,现在嗅觉恢複正常,她可真受不了産妇身上那个味儿。
说句不好听的,这人能坚持十一天才中暑晕倒,身体也真够扎实的。
余秋擡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天都黑了,难怪感觉有些饿。
“小秋姐。”
值班医生王大夫追上来,吭哧吭哧地绞着手,忐忑不安地看她,“那个,你什麽时候走啊?”
余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马上就走,趁着天还没黑透,我看看有没有船。”
王大夫急了,可怜巴巴地看她:“小秋姐,你能不能今晚不走啊?我一个人,我抖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