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晚又做梦了,那个在医院门口的梦。
谢之寻满身是血的倒在她怀里,在他昏迷前那只垂落在地的手都不忘紧紧抓着她的衣摆。
梦里,她看着他苏醒,看着他发疯了一样四处找她。
她眼泪都要流干了,可依然没有从他看不见的角落里走出来。
因为她深知这样状态的她,只会让爱自己的人伤痕累累。
她颓丧厌世,敏感多疑。
会莫名其妙的崩溃大哭,会突然有很多负面情绪,会不停的否定一个人对她的感情。
她不想,不想谢之寻每天一醒来就在思考要怎麽哄自己开心。
所以她就只能在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拼命推开他。
这些言不由衷的日子,她的每一句讨厌,其实都是在说喜欢。
梦里的女孩看着男生单薄走远的背影,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角落里的一个女孩,哭的喘不过气,可即便那样,她嘴里也在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温南晚看着谢之寻出院,她也去了另一个城市。
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城市。
那段时间其实挺难熬的。
妈妈不理解她为什麽又要转学。
帮忙办转学手续的时候一直在说她。
而她的病也更严重了。
有了严重的躯体化障碍。
除了头晕、耳鸣、身体疼痛之外,她的情绪怎麽都提不起来。
梦里的女孩像是一缕魂魄,一个人在空蕩蕩的公寓里。
有时是在床上蜷缩着,有时是在沙发边,更有一些时候可能在地上一坐就是一天,等起来的时候腿麻到走不上来路。
那个时候她的反应可能不是揉腿,而是任由它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