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见张嫂盯着她,红着脸去洗漱。挑衣裳时,愁眉苦脸。她不想在夏天戴丝巾,再轻薄的料子也热的慌。但不戴丝巾,这颈上的痕迹怎麽办?
早起熬的粥快凉了,张嫂绕过古董屏风,见南淮穿着白绸睡裙,立在複古鎏金的衣橱前,踌躇蹙眉,不高兴一般。
“怎麽?这是衣裳不够穿?”
想来不是。
二楼衣帽间,衣橱林立。顾莫那小子,看见什麽时兴的,好看的,都要买回来。
张嫂见南淮迟迟不定,挑出一件蔷薇色的长袖旗袍在她肩侧比划:“这件好看!”
旗袍立领将颈上的痕迹悉数遮盖,一抹轻粉,雪肤如瓷,气色比往日都要热闹,南淮出来,倚在窗前,窗外一枝绿叶将人衬得白玉粉衫,格外明亮。
她平日穿衣不是素青墨蓝,就是月白黛紫,如今病了,更显清瘦。
是以,张嫂特意挑这件蔷薇色旗袍,版型留有余地,上身果然不同。
她连摸带瞧,拉着南淮转个圈,越看越喜欢:“好看好看,这才对嘛!珠光满面的才好,年纪轻轻的女孩,穿得明豔动人些,有什麽不好?反倒是穿得太过冷清,叫上门的人瞧着,不热闹。”
张嫂点点头,颇为满意,一脸祥和地拉南淮下楼吃饭。南淮被张嫂盯得不好意思,便问:“张嫂,坐下一起吃饭麽?”
张嫂笑道:“哎呦,张嫂早吃过了,你们年轻人起的晚,这个时间,公园里的老人都打好几套太极拳了。”说得南淮脸一红,埋头吃饭,再也不问。
张嫂左瞧右看,觉得南淮衣衫光洁,缺点什麽?便从首饰台挑来一条白珠项链,在她颈前比划:“我看配这个正好,来,看看!”
南淮笑着推拒道:“张嫂,我是去上课,不是去参加婚宴。”
“哎呦,瞧我!”,这又提醒了张嫂,她忙放下珍珠,急匆匆去叫李叔备车。
后来,南淮整个光彩照人地从豪车上下来,迎面学生,全都回头看她。南淮不得不庆幸,幸好没听张嫂的话,将那串珍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