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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闯进黩魂阵进入永生世界,尘风眼看着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于是便暗中潜心研究黩魂阵。

有一次,尘风发现,三魂七魄中的胎光,竟一直附身在拾喜送给尘风的一幅画中,他更发现黩魂心经其中的秘密,要想离开永生世界,便只能重聚悬魂令,将黩魂阵毁灭。可悬魂塔当时被元甲强行认主,重聚悬魂令,便只能寻找一位能将拾喜飞散出的三魂七魄集于一身的人,而这个人,便是能被胎光自动认主的人。

这麽多年以来,黩魂阵一直不稳,尘风便只能以神力镇压阵法,如此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尘风的神力却已大不如前。长此以往,黩魂阵终会失控,六界都将进入永生世界。

所有人,包括拾喜在内,都以为永生是件好事,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煎熬。任何人任何事,一旦永远存在,便不会再让人心生敬畏。

商白虞一个人巴拉巴拉给昏迷中的季茵讲完了这个故事,自己竟也慢慢睡着了。

季茵睁开眼,看了眼在身边的沉睡的商白虞,短暂沉默了一瞬,悄然落地。

她擡起头看着树屋的方向,良久,轻声道:“对不起,商白虞。”

季茵一路往南,脑子里不断想起自从进入这个空间后与尘风的点滴。第一次误入尘冶殿,尘风的那幅画便是胎光,也就是从那时起,尘风就知道她是能融合三魂七魄的人,所以后来才带她去抓丧魂人。遇到杨翠花,他知道杨翠花身上有幽精,也知道幽精会自动向胎光融合。而后来枕弋突然出现就是意外,为了不让枕弋发现幽精被她融合,所以先是让她隐身,后来不得已又把枕弋带走。之后她中毒,尘风又一直在身边精心照顾,只是怕她体内的胎光与幽精被人发现吧。她被关南抓走,他又设计让枕弋过来故意让她看到亲吻那一幕,目的是为了让枕弋和元甲互相牵制。这个人心思这麽深,所以从头到尾,他对她都没动过心,移情术便是最好的证明。他只不过是借她来完成永生世界毁灭罢了。

季茵叹了口气,她十分同情尘风的遭遇,但这不是她留在他身边当棋子的理由,既然要离开永生世界的方法确实是毁掉黩魂阵,那她一定会尽全力去完成。

眼下她先需要找一处隐秘的容身之所,东方苍龙南方朱雀以及北方玄武她都不能去,所以只有去西方白虎帝伯女管辖的区域找一处所了。她还必须精确算好时间,在快要毒发之前回到处所,以免晕倒后被人残害。

这个空间虽然没有真正的地球那麽大,但季茵没有交通工具,全靠两只腿,走得虽然不觉得累,但不免有些枯燥无聊。眼看着太阳快要落下了,她估摸着自己快要毒发了,可似乎离白虎城还有些路程。

长长的土路一眼望不到尽头,路边随意生长着一些杂草草和一些完全野生野长的树,一个人影都见不着。季茵往一棵对下一坐,手心展开,幻出了尘风给她那本黩魂心经。

虽然看不懂,但现在也只能靠这本书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遁形术或者幻化屋子的方法?

季茵翻开来细细猜测了一番,想看看上面应该没有关于遁形术以及日常一些生活方面的幻术。

她看着看着,那些字好像刻进她脑子里一般,竟觉得有些理解:这本书上好像都是一些恐怖的制敌格斗之类的法术。

突然,她脑子一顿,季茵立刻意识到快毒发了,她一挥手,将书隐了去,头往树干上一靠,晕了。

天还没黑,可她眼皮擡不起来,对她来说,现在已经彻底黑了。

季茵在心里祈祷:蛇虫鼠蚁什麽的别来咬我呀。

刚祈祷完,她感觉自己左手背立刻被什麽东西咬了一下,又疼又痒。季茵骂了句:真是怕什麽来什麽,不会又有毒吧?

这回疼啊痒啊什麽的都只能忍着,完全无法反抗,季茵当真体会到了现在不如死了痛快。

就这麽煎熬着靠着树过了很久,她听见一阵脚步声,心道:拾喜大美女呀,求求你给我来个好人,看看是什麽东西咬我!

脚步声渐渐近了,果然在她面前停住了。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又有人中毒晕了?”

季茵心道:又?难道这里很多人中毒晕吗?不管了,快帮我挠挠,我快痒死了!

中年妇女应该是看到了她手背上正在吸血的虫子,季茵感觉手背一阵刺痛,接着又感觉到了画凉意,竟是那妇人给她施了个小法术替她解了那虫子的毒,很快,手背上的刺痛感没有了,应该是解了毒了。

女人道:“姑娘,法术我只会一点点,毒我替你解不了。这小虫子我倒是能替你赶走,我知道,被这虫子咬了又痒又疼,你一定能难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