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人逐渐稀少,渐渐只有他们两人,谢珩眼神放空,回答他方才的问题:“我讨厌做选择,有时候反其道行之,会是一条简单的路。”
箫弋觉得他说话也有些奇怪,听不懂的话他没再问。
想起张洲一案,他确实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于是便将话题引导此事上。
“张洲一案我大概知晓了,在诏狱的时候,看见关押了一男子,他就是李哲吧。”他依旧跟在他身侧,方才不羁的模样顿时变得严谨,“根据你的卷宗描述,他虽未参与张洲一案,可也确实杀了人,你打算怎麽做?”
谢珩嗓音压低,“杀了,再送份详宗给三法司那边。”
“我看卷宗上说,此案原是交由刑部来管,后来皇上又转交给锦衣卫,这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刑部分明就是怕得罪了张洲和李华坤所以才将此案引荐给锦衣卫的。”箫弋有些顾虑,毕竟刑部都怕麻烦的事,他们做了,当真不会引火自焚吗?“我们若杀了李哲,会不会……”
谢珩有自己的主意,既然决定要做了,便不会回头:“做人总要言而有信。”
“什麽?”
“郑小梅提供线索,我才知晓张夫人可疑,作为条件,我答应帮他杀了李哲。”
就只是因此?
他本以为谢珩会给他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理由来杀李哲,结果就只是与郑小梅谈妥的一个条件?
箫弋觉得有些鲁莽:“你何时做事这般没分寸了,李哲好歹有个礼部郎中的爹,岂非那麽容易就能杀的。”
“他爹是他爹,他是他,说来说去总的不过两人而已,有何畏惧。”
“那,你若想杀,直接杀了便是,为何还要给三法司递交此案供述?刑部都避之后快,何况大理寺和都察院,他们就算接了你的详宗,也未必敢插手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