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道:“公子胳膊中了流矢,受伤了,此刻还有些发烧,营帐里都是大老爷们,公子身边少了个能照应起居的人,此番就麻烦姜姑娘和我一同过去……”

姜臻忙让金钏和含珠收拾东西,又问道北辰:“可严重?”

北辰垂着眼:“无生命之忧。”

姜臻点点头。

大营离凉州城约莫一百多公里,马车疾驰了近两个时辰,通过了边关哨卡,直奔顾珩所坐镇的军营。

军营处处已经燃起了烛火。

北辰领着她到了顾珩的帐篷前,便离开了。

一走进他的帐篷,果然见他躺在一张简易榻上。

脸色苍白,胳膊上还缠着绑带,绑带上渗透着丝丝血迹。

姜臻忙向前疾走了几步,走至跟前,脚步又慢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在床沿上坐下,打量着他。

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一个人,居然如此萎靡地躺着,比起上次,好似又瘦了点。

姜臻其实很难将一向高高在上的顾珩与身置险境的情况联系在一起,毕竟这人平日里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有时候还惹人生厌。

此刻她才知道,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会受伤的。

她伸出手,碰了碰他的大掌。

顾珩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见是她,又闭了闭,再睁开。

眼睛亮了亮,低声道:“你怎麽过来了?”

声音竟是低沉沙哑。

姜臻没回他的话,伸出一只手,柔软的手心贴在他的额上。

顾珩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蹙眉:“你怎麽还低烧呢?军医在哪?我去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