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臻心底暗悔失言,又漫不经心道:“大表哥……之前贩卖私盐和军器的事,是我不对,那麽多人都做过这些事,你总拿着我开刀不好吧。现如今——我——你已经得到了我,犯人还有刑期呢,大表哥,你什麽时候能放了我。”
顾珩心口一颤,酸胀无比,只面上不显,叫人看不出情绪:“那阿臻说说,想让我什麽时候放了你。”
她闭着眼睛,眼睫轻颤:“一月之期即满,大表哥,到时,你就放了我吧,我们好聚好散。”
“放了你之后,你要去哪里?”
姜臻睁开眼,直言不讳:“江南,我要去江南。”
大渝朝虽然承平已久,但边境时有战乱发生,多在北方土地上。
而西南、岭南一带又民风不开化,被视为蛮夷之地,她一个弱女子,去这些地方都是难以立足的。
唯有江南,她小时候去过一次外祖家,扬州富庶繁华,有不少孀居或未嫁的女子在那里谋生,江南最适合她。
其实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来上京,妄想凭着美貌登上腾云梯,如今想来,何其可笑。
顾珩眉眼沉沉,叫人看不出喜怒:“江南不是天堂,那边官官相互,如今也出现了流民和草寇,也是极不太平的……”
姜臻打断他:“大表哥——”
“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之前是我野心太大,总想着攀附高门嫁了,现在我已经想通了,人世间活法多的是,虽然无权势傍身,不知未来几何,但阿臻也不能自己吓自己……”
话还没说完,便骤然被顾珩堵住了嘴,将她卷入衾底,他紧紧掐着她的腰,手劲很大,甚至弄疼了她,带着一股狠戾劲,从头到尾没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他喘息渐平,抱着她,渐渐呼出了胸腔内的一口浊气。
他摩挲着怀里的娇躯,贴耳,一字一句道:“等你哪天把施在我身上的蛊毒解了,我就放你走。”
良久,他又对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说道:“阿臻,起来,今日我带你去个地方。”